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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前世番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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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前世番外19

謝瀟南向來是個很堅持自己決定的人。

比如他決定了中午吃魚,那就必須要吃魚,就算別人勸他雞肉好吃,他也不會臨時改變主意。

所以他決心讓溫梨笙當皇後,不管溫梨笙怎麽鬧,他都不松口。

只不過後來出了點問題。

兩人因為這件事鬧了兩日,溫梨笙一氣之下跑出了宮,去找沈嘉清了。

本來她是不能夠出宮的,但因為封位大典在即,也因為接近年關,宮裏的管制寬松許多,有不少宮人偷偷跑出去買東西,這些也是皇宮的潛在規則,沒人會追究。

畢竟也快過年了,總要買些東西的。

溫梨笙就換了宮女裝,悄悄混在出門采買的宮人之中溜出了皇宮。

出宮的一剎那,她就被眼前的繁華街景給鎮住了。

這是她頭一回來奚京,這個南方的皇城,連道路都比沂關郡寬上幾倍,來往的人雖然多但也井井有條,叫賣聲不絕於耳,放眼望去盡是一派祥和之景。

哪怕外面再亂,皇城也是安寧的。

她雖然對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但手裏有銀子,自然不怕找不到路,披著一層月白的外衣,將宮女服包裹在裏面,溫梨笙叫了個馬車。

方才混入那群宮女之中,她已經跟旁人打聽好了,如今的沈嘉清可是有軍功在身的,還被謝瀟南賞了一座府邸。

當初陪著謝瀟南一同打天下的人,如今都是朝中鼎鼎有名的重臣,滿城皆知其名聲,只要稍稍一問就知道他的住宅。

更重要的是,雖然她這個好兄弟沈嘉清腦子不大好使,但是樣貌卻是相當頂級的,隨便往人群裏一站,只要不開口說話,就足以吸引一大票驚艷的目光。

如今沈嘉清在奚京的名聲很高。

馬車停在沈府門口的時候,門口的侍衛一下就將她給攔住了,兇神惡煞地瞪著溫梨笙:“此乃將軍府,閑人莫進!”

溫梨笙被迫停下,擡頭一看,就見門上還沒有掛牌匾,倒不知道沈嘉清會封個什麽將軍。

她笑瞇瞇道:“我與沈將軍是舊相識,來尋他有些事情,勞煩你們通報一下。”

這話自然是沒人信的,其中一個侍衛說道:“我們按規矩辦事,沒有拜帖和將軍的命令,一律不能夠靠近。”

溫梨笙嘖了一聲,沒想到沈嘉清的府邸還有那麽難進的時候,以前她去風伶山莊就跟回自己家似的,從來沒有人阻攔過。

見此路不通,她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門口大喊:“沈嘉清,沈嘉清——!”

侍衛嚇了一跳,連忙就要上前去阻止,卻見自己將軍一下子從墻內冒出個頭,站在上頭往下看,雙目一喜:“梨子!”

溫梨笙本來就是想試一下,沒想到還真把人喊出來了,當即樂開了花:“沈嘉清,不是我說你,你這一個破宅子捂那麽嚴實幹嘛?還不讓人進。”

沈嘉清直接翻墻,從上面跳下來,歡歡喜喜地跑向溫梨笙,樂得嘴角都咧到後耳根了:“你怎麽來了呀?我還說要進宮去找你玩呢,結果皇上不讓,讓我連抄了幾天的國史,我才躲在府中的。”

溫梨笙說:“我偷偷溜出來找你玩呀!”

沈嘉清一聽她是偷偷溜出來的,連忙四處張望了下,而後趕緊將她拽著往府裏去,一邊走一邊還心有餘悸道:“你膽子真不小啊,不怕皇上怪罪嗎?”

提起謝瀟南,溫梨笙哼了一聲:“我跟他還沒和好呢!”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沈嘉清問道。

溫梨笙就將兩人的爭執說出來,沈嘉清自是舉雙手讚成溫梨笙的,說道:“確實是皇上太固執了,皇後與貴妃能有什麽區別,是不是?”

“就是。”溫梨笙道:“先封了貴妃,到時候再扶上皇後,那些繁瑣的禮節不就免了嗎?有什麽不一樣。”

沈嘉清連連點頭,帶著她穿過庭院來到正堂,喊了一聲:“席路,快把我先前買的甜茶拿來。”

席路就從一旁的房間裏鉆出來,眼睛一掃,咦了一聲:“將軍,這不是……”

溫梨笙瞧著他也覺得眼熟,仔細想了想,問道:“你不是皇上身邊的人嗎?”

那時候謝瀟南還是景安侯的世子,當時他身邊只有個叫喬陵的總是跟著,面前這個人也出現過幾次,溫梨笙雖對他印象不深,卻還記得這張臉。

席路見她記得自己,就笑了一下:“果然是溫姑娘沒錯吧?早前就聽說你來奚京了,只不過一直沒機會見到你。”

沈嘉清哎了一聲:“人家現在可是貴妃了,說話放尊重點。”

席路笑了笑,連忙彎了一腰:“貴妃娘娘莫與小人一般見識。”

溫梨笙雖不知道謝瀟南的手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見沈嘉清與席路的關系好像還挺好的,不由想起她到現在還不知當初從沂關郡離開的沈嘉清為何最後會與謝瀟南走到一起,到如今還被拜為將軍。

“我爹呢?”沈嘉清問道。

席路道:“沈莊主去溫府了。”

“又去溫府。”沈嘉清嘆了一聲:“整日就他最閑,要不還是趕緊讓他會沂關郡把我娘接過來吧,免得總是去煩溫大人,惹惱了溫大人連我都不讓進門了。”

他一邊往裏走一邊搖頭晃腦地埋怨他爹,溫梨笙聽了只想笑:“你不是一直都進不了溫家的門嗎?”

沈嘉清與沈雪檀這父子倆在這件事上頗沒有自知之明。

沈雪檀覺得他每回去溫府遭驅趕,是因為沈嘉清總是在溫浦長面前胡鬧才導致的,而沈嘉清覺得每次還沒進門就被溫浦長攆著滾蛋,是因為他爹總是煩溫浦長。

總之兩人完全沒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進了正堂之後,溫梨笙剛坐下就開始問:“你當初不是說離開沂關郡之後要去做有意義的事嗎?為何後來與謝瀟南相遇了呢?”

沈嘉清坐下來,從身後的桌子上端來一盤瓜子放在兩人的中間的桌子上,抓了一把說道:“這事兒啊,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啦。”

盡管溫梨笙的多次打斷和催促,不讓沈嘉清將一些廢話和吹牛,但他還是說了好長時間,兩人在正堂坐了一個下午。

建寧八年,沈嘉清從沂關郡離開之後一路往西,他才發現大梁的邊境已經被戰亂和活人棺的邪術荼毒得千瘡百孔,到處都是橫死的屍體,逃去南方的人在路上遇見一批又一批,更別提那些遭遇天災的地方,所到之處皆是民不聊生。

一開始沈嘉清是憑著自己的力量救了不少人,但他也只能是將人從強盜悍匪,或是活人棺的邪術之下救出,給不了糧食和銀錢。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在這個極端的環境之中,人們的處境分化兩級,有錢的人家依舊錦衣玉食,沒錢的百姓只能悲戚等死。

沈嘉清對這種情況倍感無力,漸漸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他想救人,但自己這點綿薄之力救的也只是九牛一毛,他救不了窮,也救不了患病將死之人,他頭一次認識到一個人的力量能有多麽渺小。

游蕩一年多,沈嘉清所成之事甚少,就在他想要回去的時候,卻因為他風頭太盛,被人聯合起來暗算,活著封進了活人棺之中,在那狹小黑暗的地方,他無數次的敲打棺材呼喚救命,去沒有任何回應。

他感受到了空氣一點一點的流逝,明白自己這是要死了,頗為不甘的事,他這次出來好像什麽都沒有做一樣,他沒有幫助到任何人,卻還把自己的命賠進去了。

沈嘉清在絕望中嘲笑自己的無知。

而後沈嘉清就遇見了這一輩子裏最幸運的一件事。

就在他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棺材被人打開了,那時他已經因為窒息而雙眼模糊,耳朵發鳴,聽不清楚也看不見,但卻還是記得,當初棺材打開之後,謝瀟南站在上面朝他伸出手,喚他的名字。

這便是沈嘉清與謝瀟南奇妙的相遇。

當時謝瀟南正好打下了西部的城池,第一件事就是清剿城內宣揚活人棺的教派之人,從中得知還有幾幅活人棺是剛剛埋下的,於是就趕忙帶人搜尋,其中一個就是沈嘉清。

再晚一點,沈嘉清就是一具屍體了,所以謝瀟南完全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沈嘉清就毅然決然地留在了謝瀟南的陣營,投入了反賊的大隊伍之中,他明白一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聚少成多,有了組織力量就會變得尤其強大。

正好謝瀟南當時在分隊伍,沈嘉清就和席路被分到了周秉文的麾下,當中還有與沈嘉清結過舊仇的胡書赫。

自那之後,沈嘉清就一直跟在周秉文身邊,從西邊朝奚京而去,他自小練劍,功夫了得,是隊伍裏的主要輸出,一開始去的時候還因為模樣太年輕而不受待見。

但由於沈嘉清拳頭太硬,根本無需做什麽,地位就一步步高升,最後幾乎與周秉文的統領地位齊平,所以在朝中封位的時候,他帶上了將軍的高帽。

溫梨笙聽完後唏噓不已,沒想到當初沈嘉清離開之後也遭遇了很多危險之事,甚至還差點喪命,不由抱怨道:“所以幹嘛還要出去,一直在沂關郡不就好了嘛。”

沈嘉清道:“別人不是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嗎?再且說亂世出英雄,萬一我就成了那個英雄了呢!”

溫梨笙道:“你現在是了不起了,都是大將軍了。”

沈家世代跑江湖的,雖然在江湖上地位不低,但終究是比不過當官的世家顯赫,如今沈嘉清倒是爭氣,旁的人苦讀半生考取功名,一輩子也就混個幾品小官當,沈嘉清卻一下跨了個大步子。

大將軍之位,那可是在早朝的時候都要站在前排的。

沈嘉清自己也說上早朝的時候喜歡跟溫浦長貼著站,雖然被提醒好幾回站錯了位置,但他裝聾,別人也奈何不得。

如今想來,他們這些人竟然與謝瀟南像是有著冥冥中天註定的緣分,不管是在何地,最後都與謝瀟南走到了一處去。

溫梨笙笑了一下,玩笑似的說道:“你還記得建寧六年的夏天,謝瀟南初進沂關郡的時候嗎?”

沈嘉清點頭:“當然,那會兒咱倆膽大包天,說要去大峽谷上攔著進郡的皇上,將他好生敲打一番,只是當時不大湊巧,並沒有看到他人。”

溫梨笙莞爾一笑,說道:“是啊,若是當初咱們能夠在大峽谷與謝瀟南相遇,會不會很早就能與他相識相知,也不必等到幾年之後才與他有此聯系。”

沈嘉清也嘆一聲,道或許吧。

兩人同時沈默,堂中只剩下嗑瓜子的聲音。

當初二人合謀去峽谷上攔人,但撲了個空,如今在回憶起當初的事,想著若是當時真的將謝瀟南攔下來了,後來的事情會是如何發展呢?

會不會謝瀟南因為勃然大怒,就此對他們厭惡非常,在沂關郡裏也是處處針對,之後就再也沒有相交的機會了呢?

還是說他們會一早就結識,成為關系很好的同伴,而後一步步陪他走到今日。

那些沒發生的事情也只能存在於設想之中,誰也不會知道答案。

沈嘉清說的口幹舌燥,連灌了好幾口茶,轉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好像要黑了。”

溫梨笙嗑著瓜子:“喲,那我該回去了。”

“是該回去了,皇上若是找不到你,該生氣了。”沈嘉清附和道。

溫梨笙手上還抓著一把,想著把手上的嗑完再回去,於是兩個人暫時無話專心地嗑起瓜子,房中都是“咯噠咯噠”和噗噗吐瓜子殼的聲音。

夕陽懸掛天際,半邊天都染紅了,謝瀟南身著常服站在樹下,手中提著一個木頭打的籠子,籠中是一直通體雪白的長毛貓。

宮人站在他邊上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還沒回來嗎?”謝瀟南看著宮門的方向低語。

宮人道:“回皇上,方才已有信傳來,說娘娘已經從沈將軍的府上離開。”

謝瀟南沒有應聲,眼睛往上一擡,望向無邊無際的晚霞,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他們相識十多載,情誼深厚,非常人能比。”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身後的宮人也沒人敢接,寒風拂過,周圍氣壓很低。

謝瀟南站了許久,低嘆一聲,聲音好像消散在風中:“我竟也有患得患失的時候。”

他提著貓籠進了寢宮,點亮燈盞,將木籠打開,白貓膽怯地試探了幾下,又大著膽子從籠子裏探出來,淺色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打量起謝瀟南。

許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低落的情緒,白貓用毛茸茸的腦袋和柔軟的耳朵蹭了蹭謝瀟南的手,然後將頭鉆進他的掌心裏,像是給他安慰一般。

溫梨笙從沈府離開的時候,天還是亮著的,但回到皇宮裏時天就完全黑了,她偷摸地繞過守衛,溜回了寢宮之中,就看見所有宮人跪在外面,低著腦袋,唯有魚桂一人站著。

魚桂眼尖,一下就瞧見了剛進門的溫梨笙,撇了撇嘴,做了個大事不好的表情。

單看這架勢,就知道是謝瀟南在,發現了她偷偷跑出去的事,所以這些宮人才一個個嚇得要死。

按照之前謝瀟南的作息,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處政殿處理事情才對的,怎麽會回來的那麽早?

溫梨笙走過去,將宮女服緊緊裹住,小聲問魚桂道:“情況怎麽樣?”

魚桂微微搖頭,低聲道:“娘娘還是自己進去看吧?”

溫梨笙也有些犯慫了,畢竟是她沒有報備就擅自溜出宮去,謝瀟南若是知道了指定也著急的找了一會兒,現在估計生著氣在殿中等著呢。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深吸一口氣進去了。

大不了認個錯,反正她出門也沒做什麽事,就是找沈嘉清敘舊而已,她跟沈嘉清十幾年的交情,如今已有三四年沒見了,自然要好好說說話的。

溫梨笙都在心中盤好說辭了,進入內殿時,就看見謝瀟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的胳膊旁邊蜷著一只小白貓,也盤著身體睡,尾巴搭在謝瀟南的手背上。

溫梨笙驚得楞了一下,看著那只白貓,心中一軟,擡步走過去。

誰知道貓和謝瀟南都很機敏,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同時擡頭朝她看來。

溫梨笙看見謝瀟南的眼眸布滿睡意的慵懶,被燭臺籠罩著,像是起了霧一般,顯得模糊朦朧。

她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居然覺得有些緊張起來,迅速地回想方才盤在心頭的說辭。

我跟沈嘉清親如姐弟。

我們只是敘舊。

我下次再也不擅自跑出去了。

這些話堵在舌尖,剛要張口說的時候,就聽謝瀟南說:“都依你。”

“什麽?”溫梨笙怔了一下。

謝瀟南定定的看著她說:“你不願意行封後大典,不想穿繁重的禮服,不想成為皇後,都依你,不要再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好嗎?”

溫梨笙方才想的說辭在這一刻盡數散去,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著面前的謝瀟南,還有他眼角眉梢那被藏起來但仍看得見的失落,她的心中湧起難過的情緒。

她緩步走到謝瀟南身邊坐下,擡手將他抱住,問道:“你不生我氣嗎?”

謝瀟南反手就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像失而覆得的寶物,再不願放手,抵著她的頭說:“是我做得不對,我不應該固執要求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也不該總將你圈在皇宮之中,你今日不告而別,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之後就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你是知道我在沈嘉清那裏,卻沒有派人來尋我回來?”溫梨笙問。

“我之前約定過不會對你約束,讓你在皇宮裏也能自由自在的,是我食言。”

“你什麽時候跟我約定過?”溫梨笙納悶。

若是真的跟謝瀟南做過這種約定,吵架的時候溫梨笙就翻出來了,但她不記得跟謝瀟南說過這些話啊。

正疑惑時,就聽謝瀟南說:“是我跟自己的約定。”

溫梨笙心裏軟趴趴的,沒曾想謝瀟南還會跟他自己做這種約定。

他太擅長隱瞞自己的情緒和想法,所以溫梨笙總是猜不透他,總感覺他表現出來的愛意的已經有十分,然而實際上他藏在心中的還有三四分,也是在這種猝不及防的瞬間,溫梨笙才驚覺原來這愛意竟有十三分。

她突然很後悔自己任性地跑出去找沈嘉清。

正想著,那只小白貓就跳到了溫梨笙的身上,喵喵叫了兩下,在她的腿上盤坐,歪著腦袋看她。

溫梨笙用手摸了摸小白貓的腦袋:“你是來給我送貓的時候,才發現我不見了嗎?”

謝瀟南點頭:“因你這兩日一直在生氣,所以我想用小貓兒來哄一哄你,讓你消消氣。”

卻沒想到提著貓來的時候,寢宮裏卻是空的,他讓人找了很久,自個也在外面的樹下站了很久,直到溫梨笙在沈府的消息傳來,他才放下心。

謝瀟南開始自省,是不是他做的太過了,所以才將溫梨笙逼出了宮,那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應該隨她意才對,他不能夠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溫梨笙的身上。

若是她真的一去不返,感受到外面的自由和逍遙不願再回皇宮,那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與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巨大而又無比孤寂的囚籠而已。

“對不住。”溫梨笙抱著他的脖子,用臉去蹭謝瀟南的脖子,方經過寒風吹的臉還有些涼意,與謝瀟南脖子上熾熱的溫度貼合,仿佛只有這樣近的距離,才能稍稍寬慰溫梨笙心中的愧疚。

“我不該賭氣對你不告而別,也不該與你生氣,我願意做你的皇後,也願意參加繁重的封後大典,下次再也不會這樣擅自離宮了。”溫梨笙將他抱住,鼻尖有些酸酸的。

說完她頓了一下,而後又道:“他們是親人,你是愛人,雖然我與你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獨一無二的,不與任何人相同。”

謝瀟南看著她,約莫是因為她的這番話頗為動容,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後將她吻住。

他不會像溫梨笙一樣巧言善辯,用自己的嘴表達情感,但他對溫梨笙的愛意永遠有三分隱藏,只有在不經意間會讓溫梨笙感受得到。

兩人鬧了兩天,終於和好,溫梨笙將那只小白貓取了個十分正經的名字,叫做溫念。

最後到底是謝瀟南做了讓步,讓溫梨笙如願以償的當個貴妃,還讓她自己擬定封號,溫梨笙想了好長時間,給自己寫了個極其響亮,念出來都會讓百官震驚不已的封號。

此封號也代表著新朝新制的創立,和謝瀟南對皇權的完全掌控。

封號為:賢德淑慧聰穎貴妃。

簡稱……

沒有簡稱,溫梨笙不允許旁人喊她的簡稱,必須全須全尾地喊出這封號。

兩日之後,封位大典如期舉行,溫梨笙身著奢貴華服,在大典上揚名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新帝的後宮中只有一位妃子,還是溫丞相的獨女。

讓謝瀟南如願以償。

幾日之後,城中都在說皇帝後宮裏的那個貴妃娘娘腦子不好使,非要給自己擬了個巨長,巨往臉上貼金的封號。

溫梨笙聽說之後問謝瀟南:“咱當初不是說好了,對外宣稱這封號是你給擬的嗎?”

謝瀟南:“咱商量的時候你也沒說你要寫一個這麽長的封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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